图南拿着两枚银币喜滋滋的塞进怀里，现在她除了眼眶有些红润外，那还有半点哭过的影子。
钱古哄好了图南，抬头望见几道巨大的影子从自己头顶掠过夜晚的天空，有些惊奇：“哟，这大晚上还有鸟人吗。”
那是德玛西亚鸟，近几年出现的神秘物种，体型巨大，与人无异，而且飞行的速度直逼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火箭，所以从未有人追上过它们。
传闻中，它们可以变成鸟，也变成人，俗称鸟人。
没有人知道它们能变成人的原理，不过对于这种生物人们也并不稀奇，自从律者曝光后，大周朝的子民对任何超越常识的东西抱有极大的韧性。
那几只鸟人从翁塔飞过时砸下几坨鸟粪后远远离去，恰好落在翁塔的塔尖上。
百符纵横也望见了这一幕，有些脸黑，这些鸟人的素质简直比钱谷都低，几坨大粪混在一起从塔尖的流下来的场景实在辣眼睛，他别过头问钱谷：“你跟踪我，是因为小草么？”
“啥？”钱谷装傻充楞，做人是要有节操的，可不能随便暴露雇主。
“呵，多半是老爹吧，小草是他唯一的孙女。我前天出去买菜的时候遇见了他，他的眼中有杀气。再加上他平常一直看不惯我。这很容易猜出来。实际上我跟小草也没什么关系。你知道的，我只对工作有兴趣。”
百符纵横是大周朝唯二的司法氏神卫，智商相当在线，可不是银魂里智商二百五的大猩猩。
“挺厉害嘛。确实是老爹让我来的。不过你俩没什么关系就好，省的麻烦我。”
钱谷果断承认了幕后黑手，如果被人知道了目的还装傻，那就是真的傻，至于节操...
唔...这玩意儿值几个钱。
百符纵横继续说：“行了，钱谷，回去交差吧。还有，你不要忘记你对我妹妹做过的事情。等我从氏神卫退役后，你会付出代价的。”
“....”
钱谷撇撇嘴，没接这茬话，他对百符纵横的妹妹确实做了不可辩解的事情，理亏。
既然委托的任务不需要一大把麻烦事就能完成，钱谷也乐的自在，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，钱谷牵着图南就往喜乐街的汉堡店跑去，汉堡这东西没有小孩子不喜欢。
今天图南受到了惊吓，委屈极了，虽然有了两块银币补偿，但还有些后遗症，比如现在拉着钱谷的手不敢放开，而在平时，她只会嫌弃钱谷的手是不是又抠了鼻屎没擦干净。
不过对任何小孩子而言，‘吃’这个字是能解决一切烦恼。
离去的路上，图南突然这么说了一句：“掌柜，纵横叔叔长得好像个坏人。”
钱谷笑笑，低下头问：“那你认为他是坏人吗？”
图南想了会儿：“不啊，我只说他长得像。”
钱谷察觉图南的手有些冷，他从兜里拿出毛织手套给她戴上，轻声问：“那他算是好人咯？”
图南皱着小脸轻轻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但纵横叔叔把银币还给我了。”
钱谷笑着说：“那他就是好人。”
世界并不能用非黑即白来概括，但现在与图南解释这些还早了些，至少对她而言，百符纵横是个不错的大叔，无非长的吓人了些。
小丫头点点头。然后把银币放在了钱谷的手里。
“给我干什么？”
“嘁，掌柜的，店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。两枚银币够我们吃好久的饭。从现在起，你欠我两枚银币。有钱的时候一定要还给我！”
“......”
沉默良久，钱谷咬着牙问，“图南，你是在嫌弃你的掌柜很穷吗？”
图南眨巴着眼睛反问：“难道你不穷吗？”
“既然如此，图南，今晚我们就不去吃汉堡了，在家里啃白菜汤吧。”
“哇！掌柜大人，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富有的气息！”星星眼。
“....”
...
...
小插曲很快过去，钱谷与图南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。
冬日的公园寂静无声，偶尔有冷风吹过，扫起地面几片枯叶后，一切又归于平静。
百符纵横的刀名为春草，出自名家之手，刀身狭隘，长约一米，刀背笔直，到刀尖时开始有微小的弧度。
刀柄上用绳子挂着一个茶瓶，里面泡着喜乐街独家出产的喜乐茶，味道苦涩，喝入口中总是苦的要命。
百符纵横在工作之前，总会喝上那么一两口，提神又醒脑，用刀的时候不会因为工作原因而导致的困乏影响实力。
所以他现在打开茶瓶，慢慢喝了起来。
涩到极致的茶水涌入喉咙，舌蕾间的苦味让人一阵发麻。
钱谷跟踪他的伎俩实在是差强人意，他先拔刀并不是因为钱谷的跟踪，而是一些躲在暗处的其他人，归还两银币也只是好支开钱谷和图南两个不相关的人好好打架。
比如现在，轻慢的声音徐徐道来，空气如水纹一般波动，黑暗中走出两个年轻人，年纪看上去不大，一人身材修长，穿着一袭长袍，笑意盈盈。另外一人披着风衣帽衫，面无表情。
“百符纵横，周天死侍之一，十五岁经历无尽战争，三十岁经历阴阳家事变，后被派来朝歌城监视大魔王已有十余年。拥有51号序列律灵·瞳。我说的，对吗？”
“哦，抱歉。忘了自我介绍，鄙人图镰，我旁边的这位死人脸没有名字，叫他代号‘十’就好了。”
图镰略微鞠腰。
被骂死人脸的代号十脸上依旧毫无任何情绪波动，如一尊雕像。
百符纵横站起身，拔出刀用衣袖缓慢擦拭，轻声说：
“出乎意料的了解我，不过有一点说错了，对大魔王的监视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，他现在只是一个废物。不过按道理来讲，这些事情虽然不是机密，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。平安夜袭击翁塔的人是你们两个吧，偷走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。”
图镰脸上永远洋溢着笑脸：“是的，纵横先生，偷人东西虽不耻，但为了一些计划，却很有必要。”
百符纵横问，“什么计划？”
图镰笑而不语，抬起三根手指，然后一根一根的往下压。
百符纵横微微皱眉，他突然察觉脚下的地面正微微颤抖，手中的春草也发出轻微的刀鸣。
当图镰把三根手指压完时，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。
翁塔的塔尖上，那些德玛西亚鸟砸下的鸟粪渐渐如泥流般笼罩整个翁塔，直到把它完全裹住。
那口名为‘eternal’的老钟，在九点的这一刻，狠狠的响了起来。但不是警示律者的钟声，而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！
爆炸声响彻了整个大周朝，
‘eternal’是口特殊的老钟，它被周天施加了律灵，钟声能无限传播，而它炸裂的声音，自然也是如此。
整个大周朝，方圆百万里，千万里的疆域内，爆炸的声音连绵不绝，如老天打了一道惊世骇雷。
被鸟粪裹住的翁塔猛地膨胀起来，并爆出璀璨的白炽光，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喜乐街，恍若核弹爆炸宣泄所有能量前的征兆。
百符纵横的脸狠狠抽动起来，如果这种能量宣泄出去，朝歌城无疑会成为一片废墟，不会存活任何一个生物，哪怕一只蚂蚁！不，或许不止朝歌城，领边的城市也无法避免这种惨祸！想到这里，他猛地转头，死死盯着图镰和代号十，眼神猛然通红，即便普遍是让人嘲笑的地中海发型，在这一刻，也是杀气十足。
凶手，必须死！
但图镰微笑摇头，示意他不要冲动，指了指被鸟粪包裹住的翁塔解释：
“纵横先生，不要着急，这只是见面礼罢了。周天不死，杀再多无辜的人也没用，相反，还会激起周天的怒火，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。你看，那些鸟粪不是鸟粪，是一种特殊的物质，能吸收庞大的能量。”
百符纵横抬起头，果然，如他所说，爆炸的能量突破不了鸟粪的包围，只能缩在恰好一个翁塔的距离内。
百符纵横逐渐冷静，如果这种能量彻底宣泄，即便是眼前的两人掌控着序列17的‘空间’都没有逃脱的可能，既然他们不跑，那就证明他们只是炸了翁塔，并不会殃及朝歌城，他沉声问：
“你们的目的是什么？仅仅是炸了翁塔？”
图镰微笑：
“翁塔和‘eternal’都是律者的耻辱，自从律者战败后，它们拔地而起。对你们而言，翁塔被大周朝的子民称为胜利之塔，但在我们律者眼里，它毫无疑问是耻辱之塔。就像一只蚊子，吸了血，生了孩子，还每天嗡嗡叫个不停。你会忍不住拍死他的。而我们需要传递一个大的讯息，总需要一些大场面才行。”
“什么讯息？”
图镰张开双臂，深呼一口气，像是久违的拥抱这个世界，许久后，他微笑着，轻声说：
“我们，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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